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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特别想录两个播客，就是关于标题里这两个主题，一个是关于小河文化的，这个是我偶然间在读库 App 上读到的文章《小河传奇》，另一个是我当初去涿州博物馆晃悠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关于六祖禅寺的介绍，我去翻资料看到胡适写的文章和油管上一段介绍禅宗的视频。
感觉挺有意思，刷新了我的认知，决定放在一起记录一下，有时间再当播客素材。
如果把这段拍成短视频，那前面三秒吸引眼球的文案一定得是「小河文化被认为是生活在亚欧大陆最东边的古代白人人种」。（查资料说这个在楼兰博物馆，我看到有网友评论说人家这个干尸的头发比他现在的都多）这是一个 4000 年以前的文明（这个时期咱们都知道的有个夏朝，著名的楼兰遗址比它还要晚1600 年），位于罗布泊沙漠中，想象一下沙漠的曾经是“湖泊纵横，水草丰美”。“小河”这个名字还是来自一个先发现这里的瑞典人随口取的名字，在他之后的六十多年，只知道这里有古墓群，但谁也不知道在哪儿。直到2000 年才重现，2003 年开始挖。这是文章里的部分配图，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考古现场”，大开眼界。感觉这个文化跟「船」颇有有联系，整体外观看着像一条在沙海里的木舟。棺材旁边如果插的是立柱形状的木头，这个棺材里装的肯定就是女性，如果旁边插的是带着船桨形状的木头，那里面躺着的就是男性。
因为立柱代表男性生殖器，陪女性；船桨形代表女性生殖器，陪男性。这是真够生殖崇拜的。甚至很多女性棺木里，腰部还都会挂着一个或多个象征男性生殖器的“玩具”（考古学家取名为“木祖”，上面的配图里有）。跟其他文明很大不同是，没有青铜器之类的东西，好像也没看到什么陶器，倒是有尖顶毡帽等毛织物，他们的日产用具是木器和草编的。要说三星堆的青铜面具长得怪异，那这个小河的大鼻子面具就更怪异了。小河文明比较重视“全尸”，就算是死在异乡还是尸首不全，他们也会想办法用木头来补全，如果是前者就做一个完整的木头人放进去，如果是后者就用木头做不全的那部分嫁接上去，甚至睫毛，牙齿都做上去。这个就就比较有争议了，毕竟容易冒犯到很多人，甚至破口大骂大逆不道，但这也不是我说的，只是我找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觉得有趣，分享出来，拿来讨论。
视频标题叫《复旦葛兆光教授:禅宗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很多平台都有；文章内容是《胡适口述自述》第十章从整理国故到研究和尚，这本书微信读书上有。作为一个历史学家首先要声明的，刚才我们讲的都是传说，而且都是被信仰了一千多年禅宗自己的传说。过去都认为这是历史，实际上是传说。有很多是不可靠的，因为都是禅宗自己书写自己历史的时候写出来的。我们都知道，凡是自己书写光荣家谱，那一定都是写自己的光荣的，不会写自己不好的地方，有些不光彩的东西他是不会写的，所以这就像在台上看戏，你看到的是青春靓丽，光彩照人的角色，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看的是后台，他卸了妆的，那个演员的本来面目的时候，有些我就不相信了。
胡适在研究禅学的时候，对“不识字的慧能被五祖弘忍赏识，接得衣钵，其后禅宗中的五大支都出自此门”产生了疑问，开始查各种海内外的资料进行研究。按这篇的意思就是，六祖慧能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地位，得益于他的一个叫神会的徒弟，到处宣传禅宗南宗教义，但当时真正主宰中原的是以神秀为代表的北方禅宗，于是这两派自然充满“斗争”，神会甚至还遭到暗杀。直到后来因筹军饷有功被唐肃宗“赏识”，走上神坛，死了多年后被封为“禅宗七祖”，自然而然的他师傅慧能就成了“禅宗六祖”了，相当于是师傅占了徒弟的光，甚至这个后世所奉为禅宗唯一经典的《六祖坛经》其实也是出自神会之手。那么这段“历史”又怎么来的呢？说是遗留下的文献所证，记录下这段的是个叫宗密和尚的，他属于神会这一支，神会之所以被“遗忘”，也怪他这支的徒子徒孙不给力，除了宗密等之外也没出什么大师，后来禅宗大师都来自其他派系（慧能的其他弟子，当然很多都是为了过来分一杯羹，自称是慧能弟子的），这些得势的和尚就“改写历史”，时间一久，就没什么人会记得神会了，甚至他的影响力都给“抹除”了（推翻了北派禅宗，奠立了南派禅宗，并做了该宗的真正的开山之祖。这就是佛教中的禅宗！）。到了这本书的十二章：现代学术与个人收获，胡适就说的更直接了，难怪当初引发巨大争议：「那就是禅宗佛教里百分之九十，甚或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一团胡说、伪造、诈骗、矫饰和装腔作势。」
胡适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自然会引发各种反击，比如有个叫印顺法师的就专门写过一篇《神会与坛经–评胡适禅宗史的一个重要问题》（网上可以搜到），文末这段话也很有态度：
「历史的考据，是为了明了事实的真相。文献既不一定充分，而谁也不能遍读一切书。所以在考据论断时，先要不预存成见(心里没有鬼)，客观的、平实的表示自己的意见。谁能保证自己不会错呢!无论是对古人，对现代人，落笔不要过分的肆无忌惮，大吹大骂，说话要为自己留点余地才得!」
最后，我觉得用毛主席谈及释迦牟尼和六祖时说的话当结尾最合适：
「从前，释迦牟尼是个王子，他王子不做，就去出家，和老百姓混在一块儿，做了群众领袖。我不大懂佛经，但觉得佛经也是有区别的。有上层的佛经，也有劳动人民的佛经，如唐朝时六祖佛经《法宝坊经》(即《六祖坛经》)就是劳动人民的。」
这句话倒是解决了我有时候看不懂某个东西突然就一夜爆火的困惑。
PS：我都是刚了解，瞎说的，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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